第3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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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第三十三章
“去你家啊？”心裏焦急，藍曦末眼睛無措地眨著：“平白無故去你家不好吧，而且你帶我去你家幹嘛啊？”
陸兆東微微側眸看了一眼，“沒事，你人去了就行，剩下的我都會處理好的。”
車子在某個路口使了個急彎，隨後緩緩駛進一條巷子停下，陸兆東邊解安全帶，邊說：“你在這裏等我一下，我下車一會兒。”
藍曦末楞了楞，還沒來得及說什麽，就見到陸兆東急急下車的背影。
坐在副駕駛座上，焦慮的情緒包圍周身。
不對啊，好端端的怎麽要去他家了啊？
去他家的話，不就會看到他的父母了嗎？
看到他的父母，他們會不會多想？
到時候她該怎麽解釋？
光是想想，都覺得頭皮發麻。
越想心裏越是暴躁，伸手往車門拉去，沒拉動——
還反鎖了？
這是怕她給跑了嗎？
沒多久，望著遠處提著大包小包走來的陸兆東，藍曦末不由得看楞了眼，後座門被人拉開，陸兆東將七八袋東西往後面塞，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，坐回駕駛座上，長長舒了口氣。
她忍不住問道：“你為什麽要把門鎖上？”
陸兆東搖頭：“不是，我是怕你這個傻子顧著玩手機，突然來個誰沖進來駕駛座或者後座的話，你就渣都不剩了，所以我才鎖的車門。”
“你才是傻子。”藍曦末的視線在後面那堆東西和他的臉上移動，“你買了這麽多東西做什麽嗎？”
陸兆東微微皺了眉，淡聲道：“我很少帶朋友回家，難得帶一回，他們肯定會很在意，讓他們印象好一點，高興點也好。”
“喔”了一聲，她低著頭沒有說話。
過了會兒，發頂上忽然覆上一只溫暖的手，耳邊是陸兆東輕柔的聲音：“沒事，有我在，一會兒就算你把天捅破了，我都給你兜著。“
陸宅。
陸媽媽喜歡種花和種些小農作物，陸爸爸就把花園改成一片小農地，給陸媽媽自己倒騰，只不過她也不太會，所以搞到現在，那裏看著還是像一塊長滿雜草的荒地，倒是和被它圍著，裝潢氣派的陸家大宅不太相符。
還沒下車，藍曦末就看到陸媽媽站在門口張望著，陸兆東跟著她的視線望了一眼，“我媽就是話多，一會兒她說錯什麽的話，你就別往心裏去，就當是普普通通吃頓飯就好了。”
拉著她下了車，陸媽媽就急急迎上前來，“累了吧，快進來，你爸在客廳那裏等得可焦急了，但是又不好意思出來看，見他心急不說，我就給他出來看了。”
剛走進門，就看到一個和陸兆東生得十分相像的男人，只是他的臉上多了幾分沈穩內斂，也沒有陸兆東身上那吊兒郎當的少年感。
陸爸爸的視線像是粘在她的身上，眼睛幾乎不帶眨的，藍曦末努力維持一抹剛好的笑容，“叔叔好。”
陸爸爸嘴角溢出一抹笑意，半響又想起什麽趕緊將笑容收斂：“嗯，你好你好。”
陸兆東提著一堆東西進來，往邊上的桌子一放，“爸，我就帶了個普通朋友回來而已，你別這麽盯著人看。”在說到普通朋友四個字時，他還特意加強了一下語氣，只不過那二老並沒有註意到這個細節，全副心神都在藍曦末的身上。
在他們的心裏，帶朋友回家本就是少數了，而且還是女孩子，二十多年來第一回。
陸兆東又忍不住多說了一遍：“爸，不是我女朋友，她就是我的好朋友，你們別想太多了，剛剛媽胡說而已。”
“你這小子給我閉嘴。”淩厲的臉色轉眼一收，望著藍曦末忍不住笑道：“那個，我聽說你們是大學同學，北京人是吧，所以我就訂了桌京菜，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？”全然沒有理會陸兆東的打算 。
玻璃圓桌的中心放了只烤得漂亮的北京烤鴨，還特意用最鮮嫩的肉擺成了牡丹花的形狀，邊上放著貝勒爺烤肉、酥皮蝦、太後賽螃蟹、梨湯等等的菜品，空氣裏充斥著一股讓人食指大動的香味，有點恍惚，好像回到了大學時期和安然下課後，常去的那家京菜館。
藍曦末點頭道：“很合胃口的，我什麽都吃，我不挑食的。”
陸爸爸暗自放放心，忽然又想起剛才陸兆東提回來的那一大堆東西，掃了眼後向她說：“你真的有我們的心，買的都是我們平時喜歡吃的東西，很辛苦吧？”
偷偷往陸兆東的方向看了眼，明明都是他買的，這功勞怎麽都對她頭上了。
似乎沒有發現她的小心思，他說：“就一點兒吃的而已，你們別想太多。”他走到飯桌邊上，給她拉了拉椅子，“坐坐坐，都站著幹嘛。”
圍著圓桌落桌，兩道視線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，陸爸爸盯住她，有些疑惑地問道：“怎麽不動筷子啊？是菜不合胃口嗎？”
陸兆東快速往她碗裏夾了幾筷子菜，揮揮手：“你們別這樣盯住別人看，我們是普通朋友而已，不是那種關系。”尾音剛落，正好擡眸往陸爸爸的方向看去，“爸，你別看了，你那眼神像是要把人給吞了，讓人怎麽好意思吃飯？我們到這邊來天都黑了，她路上也沒有吃過東西，讓人好好吃個飯好嗎？”
陸爸爸輕咳一聲，眸色微掩：“你胡說，我哪有這樣？！”
“就有。”陸兆東吐嘈道。
陸爸爸不想和他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面糾纏，忍不住問道：“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？’
陸兆東自然而然接過話來：“大學同學，畢業後她來上海發展，就有了些聯系。”
“大學同學好啊，知根知底，又有校園的點綴可美好了，當年我和你媽也是一塊上的大學，再一塊——”
往他的碗裏夾了塊肉，陸兆東淡聲道：“吃點肉吧，少說話。”
瞪了他一眼，陸爸爸又說：“你們現在平日有一塊出去玩嗎？”
陸兆東又說：“偶爾偶爾，就吃吃飯而已，別想太多。”
“你們平時都做什麽？”
“沒做什麽。”
見每問一句都是陸兆東接話，陸爸爸臉上盡是不滿意的神情，小聲地說：“誰說我和你說話了，別插話。”扭頭往藍曦末的方向望去：“你日常喜歡做什麽的啊？”
藍曦末放下筷子，抿唇一笑，“我做的服裝設計，沒事做的話就在家裏畫畫圖，或者上網看看最新的潮流趨勢，也沒有什麽事情幹。”
陸爸爸了然地點點頭，和她說：“女孩子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挺好的，說明獨立有思想，比我這個兒子好多了，不過呢我這兒子正事雖然做得不好，但是在玩樂這方面，倒是有自己的一番心得，你在上海覺得無聊的話，就讓他帶你出去轉轉，高爾夫球、攀巖、潛水什麽的，他都會，你可以讓他帶你去玩，好好放松心情，上海這些會所要不是我們家開的，要不我們都有會員卡，你就看看喜歡哪個盡管去，不用和他客氣。”
“謝謝叔叔。”
語音剛落，陸爸爸又說：“我聽孩子媽說，他是不是跑到你那住了？”
藍曦末心裏咯噔一下，還沒想到該怎麽說，又聽到他說：“臭小子，人家一個女孩子住著，你這麽大個男孩子跑去多不方便，礙著人家不說，還影響別人女孩子的名聲，你快點給我搬回來。”
陸兆東委屈地看了眼她，軟著聲音道：“沒有，她沒有嫌我煩的，我們相處得可好了。”末了他拼命朝她擠著眼睛，示意她配合自己。
想了想，藍曦末開口道：“他挺活潑的，活躍氣氛挺好的。”說實話，陸兆東的出現讓沈靜的家裏，多了一絲生氣，每個夜晚雖然嘈吵了些，但也算是別有一番風味。
半信半疑地瞪著陸兆東：“都不知道是不是騙我的，我這小子嘴巴可會說話了。”
藍曦末吃了幾口速度就緩了下來，倒不是她胃口不好，只是有些不自在，感覺一舉一動都備受關註，讓她不敢輕舉妄動。
陸兆東給她夾了幾片沾著糖的鴨皮，“我看你望了這個好幾眼了，不用客氣的。”
“這個蛋很嫩的，用來下飯最好吃了。”
“吃點筍，很香很脆。”
“想喝酸梅湯嗎？廚房裏有，回頭我給你拿。”
他說話的聲音很小，陸爸爸和陸媽媽都聽不太清楚，只不過自家兒子平時讓他上桌吃飯都難，更別說這回安安靜靜地小姑娘夾著菜，說著悄悄話。
整個畫面，真的是越看越賞心悅目，心裏簡直樂得要開出一朵花。
陸兆東忽然註意到什麽，扭頭朝他們望去，“你們別再盯住她了，把人嚇得飯都不敢吃了，早知道不帶她回來給你們看了。”
“沒有沒有，放心，不看了不看了。”
陸爸爸說完這句保證後，接下來的場面果然就輕松了不少。
陸媽媽是個話癆，沒事就扯些陸兆東小時候的趣事，什麽爬上樹摘荔枝被蜘蛛嚇得掉下來、去泥地和狗一塊拱泥玩、還有些什麽披個床單就當自己是皇帝什麽的……
整個在場的氛圍好了不少，藍曦末很多年前就離開了家裏，記憶中的家庭給她的感覺已經很是模糊，和路嘉言在一起後，別說和他家人坐下一塊吃飯，就連和路申多說幾句話她都害怕。
現在坐在這裏，聽著他們東談西扯，倒是有一種溫馨的感覺。
吃過飯後，陸媽媽讓傭人收拾東西洗碗，而她的習慣是吃過飯就要去洗澡，給藍曦末打開了電視，讓她在那裏先坐會兒，說回頭再和她聊天。
感覺打完一場仗似的，陸兆東松了口氣，正想在她的身邊坐下時，站在樓梯口的陸爸爸聲音大了幾分，朝他喊道：“陸兆東，你給我上來。”
先是一楞，回過神後，朝她投來一記讓她安心的眼神，陸兆東壓著嗓子道：“很快回來，你自己玩會兒。”
跟在陸爸爸的身後走上樓梯，剛踏進書房，陸爸爸轉身就將門關上。
關門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，陸兆東心裏摸不著底，遲疑地問：“爸，你這是？”
陸爸爸眉心緊皺，和他相似的臉上盡是凝重的神情，緊張兮兮地握著他的手，“陸兆東，你是不是我的兒子？”
陸兆東眉角一抽，對他這個突如其來且無聊透頂的問題感到疑惑：“廢話，肯定是。”
重重地點點頭，陸爸爸說：“那聽你爸的，那個女孩子，給我使勁追她！”
另一更很晚，明早起床再看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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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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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兆東微微側眸看了一眼，“沒事，你人去了就行，剩下的我都會處理好的。”
車子在某個路口使了個急彎，隨後緩緩駛進一條巷子停下，陸兆東邊解安全帶，邊說：“你在這裏等我一下，我下車一會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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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對啊，好端端的怎麽要去他家了啊？
去他家的話，不就會看到他的父母了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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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是想想，都覺得頭皮發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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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多久，望著遠處提著大包小包走來的陸兆東，藍曦末不由得看楞了眼，後座門被人拉開，陸兆東將七八袋東西往後面塞，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，坐回駕駛座上，長長舒了口氣。
她忍不住問道：“你為什麽要把門鎖上？”
陸兆東搖頭：“不是，我是怕你這個傻子顧著玩手機，突然來個誰沖進來駕駛座或者後座的話，你就渣都不剩了，所以我才鎖的車門。”
“你才是傻子。”藍曦末的視線在後面那堆東西和他的臉上移動，“你買了這麽多東西做什麽嗎？”
陸兆東微微皺了眉，淡聲道：“我很少帶朋友回家，難得帶一回，他們肯定會很在意，讓他們印象好一點，高興點也好。”
“喔”了一聲，她低著頭沒有說話。
過了會兒，發頂上忽然覆上一只溫暖的手，耳邊是陸兆東輕柔的聲音：“沒事，有我在，一會兒就算你把天捅破了，我都給你兜著。“
陸宅。
陸媽媽喜歡種花和種些小農作物，陸爸爸就把花園改成一片小農地，給陸媽媽自己倒騰，只不過她也不太會，所以搞到現在，那裏看著還是像一塊長滿雜草的荒地，倒是和被它圍著，裝潢氣派的陸家大宅不太相符。
還沒下車，藍曦末就看到陸媽媽站在門口張望著，陸兆東跟著她的視線望了一眼，“我媽就是話多，一會兒她說錯什麽的話，你就別往心裏去，就當是普普通通吃頓飯就好了。”
拉著她下了車，陸媽媽就急急迎上前來，“累了吧，快進來，你爸在客廳那裏等得可焦急了，但是又不好意思出來看，見他心急不說，我就給他出來看了。”
剛走進門，就看到一個和陸兆東生得十分相像的男人，只是他的臉上多了幾分沈穩內斂，也沒有陸兆東身上那吊兒郎當的少年感。
陸爸爸的視線像是粘在她的身上，眼睛幾乎不帶眨的，藍曦末努力維持一抹剛好的笑容，“叔叔好。”
陸爸爸嘴角溢出一抹笑意，半響又想起什麽趕緊將笑容收斂：“嗯，你好你好。”
陸兆東提著一堆東西進來，往邊上的桌子一放，“爸，我就帶了個普通朋友回來而已，你別這麽盯著人看。”在說到普通朋友四個字時，他還特意加強了一下語氣，只不過那二老並沒有註意到這個細節，全副心神都在藍曦末的身上。
在他們的心裏，帶朋友回家本就是少數了，而且還是女孩子，二十多年來第一回。
陸兆東又忍不住多說了一遍：“爸，不是我女朋友，她就是我的好朋友，你們別想太多了，剛剛媽胡說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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玻璃圓桌的中心放了只烤得漂亮的北京烤鴨，還特意用最鮮嫩的肉擺成了牡丹花的形狀，邊上放著貝勒爺烤肉、酥皮蝦、太後賽螃蟹、梨湯等等的菜品，空氣裏充斥著一股讓人食指大動的香味，有點恍惚，好像回到了大學時期和安然下課後，常去的那家京菜館。
藍曦末點頭道：“很合胃口的，我什麽都吃，我不挑食的。”
陸爸爸暗自放放心，忽然又想起剛才陸兆東提回來的那一大堆東西，掃了眼後向她說：“你真的有我們的心，買的都是我們平時喜歡吃的東西，很辛苦吧？”
偷偷往陸兆東的方向看了眼，明明都是他買的，這功勞怎麽都對她頭上了。
似乎沒有發現她的小心思，他說：“就一點兒吃的而已，你們別想太多。”他走到飯桌邊上，給她拉了拉椅子，“坐坐坐，都站著幹嘛。”
圍著圓桌落桌，兩道視線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，陸爸爸盯住她，有些疑惑地問道：“怎麽不動筷子啊？是菜不合胃口嗎？”
陸兆東快速往她碗裏夾了幾筷子菜，揮揮手：“你們別這樣盯住別人看，我們是普通朋友而已，不是那種關系。”尾音剛落，正好擡眸往陸爸爸的方向看去，“爸，你別看了，你那眼神像是要把人給吞了，讓人怎麽好意思吃飯？我們到這邊來天都黑了，她路上也沒有吃過東西，讓人好好吃個飯好嗎？”
陸爸爸輕咳一聲，眸色微掩：“你胡說，我哪有這樣？！”
“就有。”陸兆東吐嘈道。
陸爸爸不想和他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面糾纏，忍不住問道：“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？’
陸兆東自然而然接過話來：“大學同學，畢業後她來上海發展，就有了些聯系。”
“大學同學好啊，知根知底，又有校園的點綴可美好了，當年我和你媽也是一塊上的大學，再一塊——”
往他的碗裏夾了塊肉，陸兆東淡聲道：“吃點肉吧，少說話。”
瞪了他一眼，陸爸爸又說：“你們現在平日有一塊出去玩嗎？”
陸兆東又說：“偶爾偶爾，就吃吃飯而已，別想太多。”
“你們平時都做什麽？”
“沒做什麽。”
見每問一句都是陸兆東接話，陸爸爸臉上盡是不滿意的神情，小聲地說：“誰說我和你說話了，別插話。”扭頭往藍曦末的方向望去：“你日常喜歡做什麽的啊？”
藍曦末放下筷子，抿唇一笑，“我做的服裝設計，沒事做的話就在家裏畫畫圖，或者上網看看最新的潮流趨勢，也沒有什麽事情幹。”
陸爸爸了然地點點頭，和她說：“女孩子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挺好的，說明獨立有思想，比我這個兒子好多了，不過呢我這兒子正事雖然做得不好，但是在玩樂這方面，倒是有自己的一番心得，你在上海覺得無聊的話，就讓他帶你出去轉轉，高爾夫球、攀巖、潛水什麽的，他都會，你可以讓他帶你去玩，好好放松心情，上海這些會所要不是我們家開的，要不我們都有會員卡，你就看看喜歡哪個盡管去，不用和他客氣。”
“謝謝叔叔。”
語音剛落，陸爸爸又說：“我聽孩子媽說，他是不是跑到你那住了？”
藍曦末心裏咯噔一下，還沒想到該怎麽說，又聽到他說：“臭小子，人家一個女孩子住著，你這麽大個男孩子跑去多不方便，礙著人家不說，還影響別人女孩子的名聲，你快點給我搬回來。”
陸兆東委屈地看了眼她，軟著聲音道：“沒有，她沒有嫌我煩的，我們相處得可好了。”末了他拼命朝她擠著眼睛，示意她配合自己。
想了想，藍曦末開口道：“他挺活潑的，活躍氣氛挺好的。”說實話，陸兆東的出現讓沈靜的家裏，多了一絲生氣，每個夜晚雖然嘈吵了些，但也算是別有一番風味。
半信半疑地瞪著陸兆東：“都不知道是不是騙我的，我這小子嘴巴可會說話了。”
藍曦末吃了幾口速度就緩了下來，倒不是她胃口不好，只是有些不自在，感覺一舉一動都備受關註，讓她不敢輕舉妄動。
陸兆東給她夾了幾片沾著糖的鴨皮，“我看你望了這個好幾眼了，不用客氣的。”
“這個蛋很嫩的，用來下飯最好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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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說話的聲音很小，陸爸爸和陸媽媽都聽不太清楚，只不過自家兒子平時讓他上桌吃飯都難，更別說這回安安靜靜地小姑娘夾著菜，說著悄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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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兆東忽然註意到什麽，扭頭朝他們望去，“你們別再盯住她了，把人嚇得飯都不敢吃了，早知道不帶她回來給你們看了。”
“沒有沒有，放心，不看了不看了。”
陸爸爸說完這句保證後，接下來的場面果然就輕松了不少。
陸媽媽是個話癆，沒事就扯些陸兆東小時候的趣事，什麽爬上樹摘荔枝被蜘蛛嚇得掉下來、去泥地和狗一塊拱泥玩、還有些什麽披個床單就當自己是皇帝什麽的……
整個在場的氛圍好了不少，藍曦末很多年前就離開了家裏，記憶中的家庭給她的感覺已經很是模糊，和路嘉言在一起後，別說和他家人坐下一塊吃飯，就連和路申多說幾句話她都害怕。
現在坐在這裏，聽著他們東談西扯，倒是有一種溫馨的感覺。
吃過飯後，陸媽媽讓傭人收拾東西洗碗，而她的習慣是吃過飯就要去洗澡，給藍曦末打開了電視，讓她在那裏先坐會兒，說回頭再和她聊天。
感覺打完一場仗似的，陸兆東松了口氣，正想在她的身邊坐下時，站在樓梯口的陸爸爸聲音大了幾分，朝他喊道：“陸兆東，你給我上來。”
先是一楞，回過神後，朝她投來一記讓她安心的眼神，陸兆東壓著嗓子道：“很快回來，你自己玩會兒。”
跟在陸爸爸的身後走上樓梯，剛踏進書房，陸爸爸轉身就將門關上。
關門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，陸兆東心裏摸不著底，遲疑地問：“爸，你這是？”
陸爸爸眉心緊皺，和他相似的臉上盡是凝重的神情，緊張兮兮地握著他的手，“陸兆東，你是不是我的兒子？”
陸兆東眉角一抽，對他這個突如其來且無聊透頂的問題感到疑惑：“廢話，肯定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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